可爱捏

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

(已弃坑抱歉)锦书难托


淮亦文

BE(会写个番外让他俩好好的,正文虐)

八皇子×孙少爷

男男可婚,受可怀孕




京城三月,春樱正盛。京郊北竹亭外,碧池上停了大大小小数百艘船,有官府的白龙鱼船,也有布衣百姓的竹筏小艇。天子发了兴致,带着几位皇子公主微服出游,选了三艘富贵却不扎眼的画舫,在里头对弈弹琴,好不热闹。 

得了消息的大臣们,争先恐后来给皇上请安,被罗公公带着太监们拦在了岸边。连淮伟向来不受宠,也就歌舞刚开始的时候,在皇上皇后面前露了露脸,现在只消得出画舫来躲清闲了。 

刚下了一场小雨,樱花林里,片片白樱沾在湿滑泥泞的道路上,显得凄婉。走到一处人烟稀少所在,连淮伟半蹲下来,把落樱放在浅蓝色的手帕上,不一会便集了不少。他弯起嘴角,正要起身离开—— 

一声叫喊声划破静谧的树林上空,随即有追逐奔跑声。听脚步声,应该有七八人。—— 

“站住!” 

“别逃了!乖乖给爷爷停下!” 

“别白费力气,爷爷让你三更死,你便留不到五更!” 

连淮伟从小修习箭术,视力极佳,很快便看清不远处有七八人,在追赶一人,像是要把前面那人置于死地。

前面那少年狼狈奔袭,衣衫上沾满了泥,拼命地跑,“救命啊!” 

管?还是不管? 

算了,救人要紧。 

连淮伟脚尖一顿,掠过白樱树梢,如蜻蜓点水一般,那被追赶的少年便与他只有咫尺。他伸手一揽,往这帮歹徒身上重重一踩,借力使力,转瞬间离这帮人便有五丈远。 

“什么人?” 

“你爷爷!”连淮伟拖着其中一人,拿他当武器打,密密麻麻地往歹徒们脸上砸。

打了快有一盏茶的功夫,歹徒们一个接着一个,被踹进半人高的泥坑里,有跪着哀嚎的,有趴着骂娘的,武器都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—— 

“小心!”

站在连淮伟身后的少年忽然爆发出惊人的一吼,用头把连淮伟撞向一旁。挂在连淮伟腿上的人正好当了两人的人肉垫子,被压得腿骨都快错上腰间盘。 

一柄匕首狠狠地划过少年的背部,绸衣划开露出大片白嫩的皮肤,蝴蝶骨有惊人的萧瑟之感。 

偷袭的是个驼背长脸、面露凶光的男人,他正要再刺第二刀,连淮伟斜撑着身子,划了个半圆,扭住那人拿着凶器的手腕,往天上一推,利落地折了他半条手臂。 

转头只见少年向屁股下的歹徒重重一脚,三个人像牌九似的倒下去,又是一阵哀嚎。 

少年估计心头恨急了,踹人用了十成十的力气,连带着自己也往前倒,往树上磕了个头破血流。连淮伟看的内心一颤,连忙接着,谁知这个人跟个软骨头似的倏忽往下倒,“没事吧?” 

怀里的少年挣扎着抬起头来,面上血色全无,额上隐约有青筋浮现,他盯着连淮伟的眼睛,晶莹的泪水不停在眼眶打转。 

少年如鲠在喉,半天没有言语。

连淮伟正疑心这人是不是吓傻了,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,只见少年额角不断冒出冷汗。 

“脱臼了。”少年说。 

连淮伟愣了片刻,查看伤情的手不知该放在哪里,什么叫脱臼了?!这人是他打的,树是他砸的,这傻少爷在他身后站了半天,结果临走前要发泄发泄脾气的时候,把腿给踢脱臼了? 

这不是一个傻字能形容的。 

少年疼的快哭了,却怕丢了面子,正准备酝酿酝酿憋回去,就看见面前的青年男人毫无怜悯之心的——哈哈大笑。 

笑了快半盏茶的功夫。 

少年紧咬嘴唇,把呼之欲出的脏话堵在咽喉,用最大力气扯了扯连淮伟的袖子,虚浮地说,“你倒是——帮我接回去呀! 

连淮伟挽住他的脚踝和大腿,缓缓活动,“你叫什么?” 

“孙亦航。”少年呆呆地答。 

“小航,“连淮伟说,“好名字,是你家中哪位长辈取的。” 

“我,”孙亦航正欲回答,“爹”字还没出口,只听得咔嚓两声,痛的他的背直直往地上砸。

眼泪憋不住了,整张书生气的小脸梨花带雨,像个出阁时哭上花轿的姑娘。 

少年动了动腿,奇迹般地好了,正要直起身来,连淮伟一把将他往下压,一道流矢破空而来,滑过了连淮伟的发间,鲜血从他耳后流到脖颈。 

少年慌张地看着他。 

“小祖宗,您这是结的什么仇?快赶上当年太宗皇帝行宫遇刺的阵仗了!” 

形势不妙,新的一批追兵赶到了,不能久留,连淮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,把少年扛到肩上,脚上像踩着风火轮似的跑了。 

不远处大块乱石散落,是个天然的石阵,最能迷惑敌人。 

连淮伟带着少年一跃,跳了进去,左弯右拐,找了个狭窄幽闭之处,两人贴着身子,藏在一处一线天之下。

林林总总三十多人,要杀这么一个半大点的孩子,若不是今日遇上了连淮伟,恐怕凶多吉少。 

孙亦航低着头,不发一言,面上尽是阴沉的神色。

他已经对买凶之人有几分猜测。只是,没想到,他们真的能对他下手。 

歹徒们没见着两人,分头寻找起来,很快离他们越走越远。连淮伟心上一喜,正欲悄悄带孙亦航离开,拉了拉他的衣袖,却惊奇的发现袖口湿了大片。 

他在哭。原本只是眼泪在框里打转,这时又急又恨,两行热泪便止不住地往下落,眉眼难看地皱到一起,哭的像个蒸熟了的包子。 

连淮伟很想笑出声来,但是本着一片怜幼之心,不得已忍住了,“小航,没事了,坏人都离开了。”

连淮伟把孙亦航抱进怀里,把他仅有的一些照料野猫野狗的耐心和温情拿出来,使在面前这个陌生孩子身上。 

“今年多大了?”

“十...十二。”这会儿话也说不太利索。 

“嗯...小航已经长大了,如果有人欺负我们的话,该怎么办?” 

“他们...他们都是坏人...他们不讲仁义道德…兄友弟恭…"说到这,不知触动了什么伤心事,难以自抑地大哭起来。

世上最难过之事,莫过于至亲对自己痛下杀手吧。连淮伟身在帝王家,又怎么不会理解这种感受。

连淮伟低头一看,孙亦航哭的更丑了,鼻涕眼泪一把糊在他身上。 

头有些发晕。他哪见过这场面,从小到大,他都是被伺候的那个,虽然他常常不被那几位待见,但是身在帝王家,哪个皇子不是被百十来号人围着巴结,从没有他需要去安慰人的份儿。 

连淮伟从袖口掏出一方帕子,胡乱抹了抹孙亦航的小脸,淡淡地说,“如果有人欺负你,那就打回去,打到他喊疼,打到他这辈子都不敢出现在你面前。懂吗?” 

孙亦航噙着眼泪,只是看着他。 

“算了,跟你个小屁孩说什么呀。“连淮伟说,“走,送你回家。” 

连淮伟站在长街一侧,目送孙亦航进了孙府大门。仆役们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围着,不一会孙亦航便被拥进了朱门。

原来是孙大学士家的小少爷。 

孙亦航捏着手里的罗帕,白樱的幽香从中散发出来。猛然想起还未问恩人姓名,再一转身,男人却不见了踪影。

再想遇见,怕是难了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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